Saturday, October 15, 2011

逛金河


基本上,我应该只是在金河呆了半个小时,其中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用来走那个不会动的手扶梯上三楼。

来到三楼,走到角落头的一间店铺,我心想:该不会是打烊了吧?已经接近八点九了。

店铺角落,一个男子的站在梯子上好象是在修理灯泡。

“要找什么吗?”

“哦,我要鱼骨剪。”

他喊了里面的人,出来了一位靓妹。她翻出了几把剪刀,又问:

“你要什么样的鱼骨剪?”

“我找牙齿比较宽大的,有个圆圆的洞吧……” 我在那剪子上比了一下。

掌柜的出来的,问:

“你为什么找那么大的?”

“呃……老师说那个……需要这样的剪刀来剪出那个效果。”

掌柜的望了我一眼,似乎在说:你这样叫回答问题么?之后,掌柜的很聪明的问了另一道问题:

“你老师是谁呀?”

我如实地报上老师的名讳:

“Alan Chhooi.”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Alan Chhooi 用的那把哦……他的是这一种……”

掌柜的又从柜子里翻出两把剪刀来。果然不差。之后,我又说:

“我要一把普通的Styling Scissor。”

“几长?”

“呃……好象是四寸……四寸半?”

“啊?!你有没有记错啊?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短的剪刀了。五寸半吧?”

“呃……我不大记得耶……”

掌柜的拿出了四寸半、五寸、五寸半的剪刀。我拿在手上,应该是五寸半吧?靓妹拿出几把五寸半的剪刀给我选。然后问题又来了:

“你要长短脚的还是齐脚的?”

“啊?有差别吗?”

“那你老师用的是什么样的?哎……还是别管你老师的,你顺手抓哪一把就那把。”

“我平时帮老师收剪刀的时候,好象是齐脚的。”

“你老师那把是V牌子的吗?”

“是啊,那套子上有标记。”

“那是齐脚的。你还是选齐脚的吧!要用来透头发的用齐脚比较方便。”

“老师说你很厉害哦~卖的每一把剪刀都记得。”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当然。”

之后,掌柜的让那男子带我去邻近的提款机。他们很认真地说:都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钱给你提,每次都没人来进钱的;如果这里按不出来,你从这楼梯走下去,楼下还有一架提款机。听在我耳里倒像是玩笑话了。回到店里,将钱交给掌柜的。然后大家开始闲聊起来。

“你怎么这么迟啊?我们平常日子八点就收工了。今天礼拜六,更早呢!我们家啊,九点钟就坐在家里了。幸亏今天迟了,否则你就白跑一趟。”

“迟收工也不错嘛~看你又赚了一笔。怎么今天这么迟呢?”

“刚有客户呗!你老师现在哪里啊?好久没见他了。”

“在蒲种……哎~我还有一个同学也是要买鱼骨剪的……”

“明天别来噢~我们礼拜天休息。这名片拿去,给我摇个电话。”

掌柜的给了我一叠的名片。然后靓妹说:

“懂得照顾剪刀吗?”

“啊?!”

“剪刀这样子拿,剪刀嘴向上,让油从上往下流过螺丝,从这流出来,三四遍就可以了。(拿起)这是锁螺丝的,这样锁,这把是这样。然后,剪刀这样拿(抓住一个柄),这样(拉起另一个柄然后松开),会这样开就刚刚好,合起来的话就是太松了。如果弄到化学物品,用温水洗一洗,用风筒风干,再上一点油就好了。(拿起)这是擦剪刀的布。(拿起)这是油,转这个尾端,油会渗出。用剪刀的时候只是这样动动拇指(拿起剪刀比了比),不要推剪刀。”

“是,老师说过。”看来我是多嘴了,掌柜的本来是在结帐的,立刻就搭了句:

“你老师就是推剪刀的。”

“哈哈……是呀,他说去磨剪刀都被人说他推剪刀。”

“我磨了几次说了几次,还不是一样。”

“……” 我只好干笑。

“给个袋子装起来。”掌柜的对靓妹说。靓妹翻了一下抽屉。

“这个就好了啦~” 掌柜的指着那紫色袋子。靓妹抽了一个出来,比了比说:

“这么大一个袋子,又没有夸张一点?”

“那用小的。”掌柜改口了。靓妹拿了个蓝色的。

“哎呀,给她一个漂亮的,下次可以用来装其他的家伙。”靓妹只好又往抽屉里翻出一个白绿相间的。

我领着那差不多八寸乘十寸的袋子,谢过掌柜的,踏出店铺。我原本以为只是来买两把剪刀,谁知道有那么多问题,如果她再问下去,我一定会投降,然后摇个电话给老师,再把电话交给掌柜的去沟通……反正我都不会答~

从原路搭着会动的手扶梯走向地铁站。心里想的是:那十七张五十大钞,我该怎么赚回本啊?!

Monday, October 10, 2011

孩儿当自强

几代同堂的画面是东方人对家族的传统信念,西方国家都比较崇尚小家庭。然而,这种现象渐渐在西方形成,根据意大利去年的一项调查,48%的18至39岁成年人仍然与父母同住,成为了“啃老族”。

啃老族可分为两种,第一,因经济因素而不愿自立;第二,因心理因素而不愿自立。前者在房贷车贷的压力或失业的情况下,无论已婚未婚都宁愿与家人同住,以减轻负担。后者则是拥有稳定的经济基础,却不肯搬家独立。社会学家认为这是“小飞侠症候群”,即子女心态不成熟,害怕失败,事事依赖。

眼下房价逐年飚涨,失业率屡创新高。面对种种压力,年轻人即害怕只身漂流在外吃苦困惑,更贪恋父母温暖的避风港。仰赖着“反正父母经济基础扎实”,能靠就多靠几年。也不想想三十年前父母亲都是只身出外打拼才有今天,为什么三十年后的年轻人就丧失了吃苦耐劳的能力?

再有,一对愤怒的父母不堪41岁拥有正当职业与稳定收入的儿子不肯自立门户,发律师信将儿子扫地出门。原因在于父母必须负责他的起居饮食,为他洗烫衣服,还要承受他的暴力侵向。这些无法自理生活的“大婴儿”比比皆是,连意大利公共行政部长布鲁内塔也脸不红、气不喘地大方承认。令人费解的是,在职业上堪称专才,在常识上居然是白痴,难道就是几十年来正规教育越来越普及化的副作用吗?

虽然报道的是国外的新闻,可是这非常值得我们深思,因为不需要经过很长时间,我们迟早要面对同样的社会问题。婴儿潮的后代都是生长在和平年代,偶尔遇上经济风暴,相比战后的困苦年代,这点苦头并不算什么。只是,和平太久了,求生能力居然出现下降的趋势,面对困难并非寻找解决方案,反倒是回家避难。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人父母者心疼孩子会过上像他们那样的困苦生活,所以尽量保护。谁也没想到会导致这些生理年龄已经长大的孩子,心理年龄永远长不大,当真成了: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虽说孩子是为人父母的“甜蜜的牵拌”,可是拌了40年也成了沉重的负累。幼鸟长大后尚知回哺,人类怎么连一只鸟也比不上了?

西方有高官倡仪立法强制孩子离家自立,邻国已经立法强制孩子奉养父母。我们这个社会怎么在经济飞跃、科技发达、教育普及的今天,落得比从前缺水缺粮的日子更令人难堪了?当然,有人会跳出来说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压力,我们不能够以现在的标准去衡量过去。然而,平心而论,倘若过去的人能够跨过过去的压力,现在的人也就没有道理跨不过现在的压力。

奉劝为人父母者首要教导孩子的道理就是:孩儿当自强、饮水要思源。

Wednesday, September 21, 2011

八零后的我们

一路从沙登回到蒲种的路途上,谈到了关于我们这一代:八零后。以下是我们总结出来的结论:
第一,出生及成长在和平年代。二十几年来似乎从未遇到什么事情堪称灾难。
第二,我们都有祖荫蔽佑。二十几年来衣食住行很理所当然的都是父母买单,然后不需要负担父母的衣食住行。
第三,我们都是草莓族。纵使我们见过很多霉到烂的草莓,可是不能够排除我们仍然编排在草莓族的队伍里面。
第四,我们活在极端的世界。首先,从幼儿园开始,父母替我们编排好了人生的道路,一路念书念到大学毕业,好像活在鸟笼里的金丝雀。然后,面对工作的时候才知道世界原来那么大,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飞翔究竟是要先确认方向,还是先挥动翅膀。

八零后的我们,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幸福还是悲哀。或许就是因为我们拥有的很多东西都太过理所当然,所以就会忘了珍惜。或许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很辛苦努力过,所以有时候对得失看得很开。或许就是因为我们什么都不缺,所以有时候看东西看得太片面。

八零后的我们,其实很幸运的。只要比其他人多一点毅力耐力坚持,我们就能够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差别只在于:你相信吗?

Tuesday, August 30, 2011

放弃?开玩笑!

老师问:“想过要放弃吗?”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当然没有。问这个干嘛?我有那么不济吗?才说两句就自尊心受损还是信心受到打击?真是的。”当然,我没说出来。

老师似乎非要听到答案不可,我就随便答了句:“没有啊!”。又似乎,这个答案很敷衍。老师接着说:“之前一个学生,来到这个阶段受不了吹毛求疵,就出去闯天下了。因为碰钉子的几率太高,半年后回来继续上课。这回儿真是很听话了,后来很真心的说:‘老师,我做到了,真的很开心。’。”

幸亏,我从来没想过。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叛逆的孩子比较聪明,看来我永远都是不聪明的那一个。也无所谓,反正我从来不是。哈哈哈~

在这里,一直都在提醒着我的,是:专业、自我要求。

我的学长和学弟妹们,是不是很熟悉的两个词?哈哈哈~

其实不管在哪里,做什么,要先对自己有要求才懂得也愿意去追求。再来就是要专业,敬业而乐业。否则花了时间,花了精神,换来的是一堆苦水吐槽,何必呢?

一年了。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本来嘛,技术的东西就是易学难精。话说人家日本的发型师是2年在沙龙做技工(shampoo girl/boy的工作),再上课2年,再回到沙龙工作2年,才能够拿到国家文凭成为合格的发型师。比较马来西亚JPK的那张纸,再想想政府部门一贯的作风,数学再烂的人都会算出当中价值的差别。人家的要求是:你要会做,而且有能力让客户满意。我们的要求是:会做就好了,以后的事,是你自己的事。

所以说,一个国家没有进步,只需要一颗老鼠屎:腐败。最可怕的就是,腐败的力量能够麻木了大家,认为自己跟腐败沾不上边。

Saturday, July 9, 2011

记住这一天

这一片土地,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还我自由?

这里没有人像缅甸军政府囚禁昂山素姬那样囚禁了谁,可是平民百姓就自行实施了“居家囚禁”,自己足不出户还要严禁他人踏出家门半步。

我不一定要穿上黄衣上街游行,可是我不能够忍受我的家人的语气和脸色都表达着:上街的平民百姓都是笨蛋!这种游戏让政治人物自己去玩好了,平民百姓最重要的是待在家里等待事情告一段落!

我知道513事件的时候,医院的太平间满到没有位子置放尸体;也知道遭到袭击的百姓,身体的伤需要3个月痊愈,心灵的恐惧却维持了至少2年;更知道当时残暴的失控可以是一把火烧掉整个村子,也可以把孕妇杀死再剖腹把未足月的孩子挖出抛在空中。

危险,确实是让人心惊胆跳。不安,的确是让人不寒而栗。我不指望我的家人对我说:我们一起去见证这一刻。可是至少,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说:那个谁谁谁讲要去游行都发神经的。

思想荼毒侵害了从三岁到八十岁的人民。面对所有的不公与荒唐,大家都已经是习惯性地逆来顺受,然后警告身边的人也要跟他们一样才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套一句龙应台在二十几年前说过的一句话:为什么你不生气?

原本,我只想在这一天像平常那样很平凡地度过这一天就算了。可是现在,我真是很想走出去!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情,至少我能够亲眼见证,这个国家到底是迈向更民主自由的方向,还是倒退成为独裁专制的监狱。倘若答案是前者,我日后能够抬头挺胸地告诉别人我就是马来西亚人。倘若答案是后者,就算今天不出门,呆在家里也不见得安全到什么程度!

生气归生气,我还是没有勇气忤逆两老的“忠告”或是躲开我老弟的“监视”。觉得自己很像巴金家春秋里的觉新,正在一点一滴地被封建侵蚀到奄奄一息,多么羡慕觉慧那么勇敢地反抗。

半夜一点了,踏入26岁的第三天,我为自己的窝囊哀悼。

Sunday, June 5, 2011

走入死胡同

越是追踪新闻报道,越是感觉到提心吊胆。从毒奶粉到毒粽子,还有塑化剂,起因皆是做买卖的人典当了良心作为生意的资本,赚的尽是狼心狗肺换来的钞票。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动力,能够让人泯灭了作为人的本性,去伤害其他人?

或许这群披着人皮的狼在自辩的时候会反驳说:天晓得这么一点点地化学物质会杀人?

作为消费者自然会反问:难道又是天晓得化学物质不是拿来吃的吗?

事件的症结就在于:其一,明知不应该,可是却抱着侥幸的态度,希望能够一天不被揭发就多赚一天的钱。其二,明知资源需要成本,可是却心疼多支付几个钱。其三,追求更简便更快捷,生活早已变了调,把人当机械来保养。

全球生产总值年年飙升,高端科技发展屡屡创新,人类运动极限渐渐突破。对比千百年来始终争执的种族矛盾、宗教对立、政治计算、人权失衡等等,欢愉而欣喜的时刻,从来无法遮掩人性的荒凉。

或许,人类走到尽头的原因并非天灾,而是确确实实的人祸。矛盾与对立在自然界中既是伤害,更是平衡。灾祸的发生往往都是因为某一个环节发生了突变,最终导致失衡。就像食物链里,杀死所有的大蟒蛇之后,老鼠的数量不断增多,最终把稻田啃噬精光。最终,人类再怎么精明也无法取代自然界原来的规律。

像肆虐欧洲的大肠杆菌,人命消散了,沸沸扬扬地指责之后,原来谁也找不到病菌的源头。某一个时间点,人类战胜了黑死病。这个时间点,我们是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也会突变的病菌?尤其是人类自以为在高科技的护航底下,忘记了其实科技也有盲点。

我们国内也不落人后地相继报道了黑心猪肉、黑心宰猪厂,甚至还有更多扫在地毯下的没心没肝没肺的买卖。望着满桌子的食物与饮料,我们已经不能够分辨什么是能吃进肚子的,什么是摆放在实验室的。

纵使想要回归到最自然原始的自给自足,可是,四周围看得见一点绿意吗?钢骨水泥取代了花草树木、霸占了土壤地段,恐怕‘返璞归真’四个字只不过是成语词典里的过去式。

悲哀的同时,人类始终还有一线希望的。看看那位平凡的台湾妇女揭发了塑化剂,全世界紧锣密鼓地阻止大肠杆菌的散播;其实,只要多一份细心,多一份关怀,得到帮助的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当每个人的步伐都在争分夺秒的时候,是否能够缓和脚步看看四周围的风景,看看身边的人们,看看自己究竟是向前冲去一个死胡同?还是一道曙光?

Tuesday, May 31, 2011

婚宴

结婚,从出门到晚宴,一点也不简单。仪式可以是属于现代的简化,气氛就要兼顾传统的热闹与喜庆的典雅。

花车即讲究派头,也要求华丽。跟在花车后头的兄弟车队也在这个时候威风了起来。

新娘子坐在房间里痴痴地等,姐妹们在房子里设下重重关卡刁难新郎官。眼看新郎官一脸窘境甚至汗流浃背,新娘子才缓缓地从冷气房里优雅地来到新郎官身边。

拜过天地,敬过爹娘,从此两家人结成一家亲。

有宗教仪式的新人就到教堂去接受祝福。没有宗教仪式的新人或许补个眠,准备以最佳状态出席晚宴。

新郎官换上平常不穿的大衣;新娘子再次端坐在化妆间,有专人为她梳头化妆,有姐妹为她穿上高贵的晚礼服,必定要让来宾在莅临晚宴时第一眼就看见这位像贵妃那么雍容又幸福的新娘子。双方父母作为主人家也难得在今天化身为老爷与贵妇,喜滋滋地向亲朋好友炫耀他们的好媳妇好女婿。

宴会开始,宴客们忙碌地在餐桌上搜寻美食。偶尔抬起头,原来已经是切蛋糕仪式。咦~新娘子的礼服换了,脸上的妆容也不同了,发型更是雅致了。才发现已经是吃了三道菜色,感觉有点半饱了。台上一阵嬉闹之后,台下继续地……吃。

新郎官牵着美娇娘,一桌一桌地敬酒了。近在眼前看着新娘子,脸上的红晕是害臊还是酒喝多了?细细一看,这新娘子又有点不同了。头发是浪漫的,妆容是甜美的,礼服是华丽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可人儿,只供欣赏。纵使想尽办法把新郎官给灌醉,新郎官的手依旧是紧紧地牵着新娘子。

最后感谢宾客参与这么个喜庆的日子,婚宴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一对新人的日子才正要开始呢~

祝愿共结连理的学长、学姐、同学们: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