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December 31, 2011

总结2011

还有20分钟就结束了2011,该清算一下了。

一月的时候,我开始拿起了剪刀。
二月的时候,我还在跟那三千发丝搏斗。
三月的时候,日本海啸震惊了全球。我的重心从剪刀上搁着了。
四月的时候,发现我前面听过的理论没有办法在实践的时候连接起来。
五月的时候,我重新学习化妆。
六月的时候,我开始学着梳头。
七月的时候,709事件。我觉得要把三千烦恼丝整出一个条理是他妈的麻烦的事情。
八月的时候,终于很顺利地把三千发丝整理出我想要做出的造型。这个时候倒忘了之前我还在咒骂这是件麻烦事。
九月的时候,我被禁止梳头。原因是:我已经有能力去做到一个很像样的发型了 。需要把时间放在其他东西上。于是,我又重新拿起那把剪刀。一刀一刀地把长长的假人头发剪掉了。我真是没有办法再梳头了。
十月的时候,我拿着两把剪刀,开始剪真人头了。
十一月的时候,我穿梭在吉隆坡很多个角落,寻找着新奇的东西。
十二月的时候,我拿着眉笔,一笔一笔地描出眉毛。接下来就要拿针做绣眉了。

总结下来才发现,中间我浪费了很多时间。而且我已经不记得中间我正在做什么了。

或许是在调试着思维吧?这是一整年下来都一直需要做的功课。因为我一直都很幸福,不需要做麻烦事。这下可好了,我面对的东西都是极度麻烦的。所以,展望2012,我需要真正地内化我所学的,然后享受我所做的。

既然2011的时候我选了我所爱的路,那么2012我就必须爱我所选。

Wednesday, December 28, 2011

红枣茶 III

这个故事由我妈的一句话引起的。

我妈说了一句:你怎么可以浪费青春?

我当下是错愕了。原来我妈还懂得利用这么一句话来教训她女儿。

在谈青春之前,我先说说别的。

这样说吧,我妈小的时候穷,想上学却没有机会上学。因此,她认为她的童年到少年时期都被环境给糟蹋了。当她有能力的时候,她循循善诱说:一定要读好书,将来才会有前途,千万别像你爸你妈这副德性。我想,我应该是没有什么别的专长,所以就认认真真地读起书来了。算起来,我的童年就只有书本了。

女孩子家通常都有个洋娃娃。我曾经拥有一个金头发的芭比,后来金头发全打结了就给扔了。后来差不多10岁的时候还懂得撒娇的时候,跟爸爸在文具店里吵着买了一个纸片人,3套裙子轮流挂上去,挺白痴的。后来我妈看我玩纸片人,没用功读书,纸片人也就扔了。后来的后来,我不自觉地已经不会要求什么东西,反正不属于我的东西迟早要进垃圾桶的。也不懂为什么,我居然也不羡慕别人,也不觉委屈。11、12岁的时候,学生可以到图书馆借书看了。我后来才发现我小学就看了连环图的《封神演义》,还有一整本都是字的李白、杜甫。我想,我当时应该是都看不懂的。反正爸爸妈妈看我在看书,他们也不懂我在看什么,只要是书就放心了。从幼儿园念到小学,从小学念到中学再念到大学,整整19年都在念书之后,终于要毕业了。我妈说:工字不出头,帮人打工没出息,要自己做生意才有用。

我顿时无言以对。我不念商科,我不懂会计,不懂经济,不懂商业,我凭什么做生意?我拿什么做哪门子的生意?我活了20几年,除了读书,我还真是什么都不会。别人还在中学假期打过工,我妈就从小都说替人打工学不会东西,在自家店里帮忙才是实在。所以我只会让别人去做事,我自己就啥都不会。所以我想,我应该从象牙塔里出来的那一刻起,实实在在地去上班,我好歹有能力养活我自己。后来兜兜转转,我从象牙塔出来也快3年了。今天的我玩也玩腻了,堕落也堕落够了,是时候脚踏实地了。

现在回到前面那一句:浪费青春。

我弟弟说我大学4年浪费了,如果我像其他人那样都在周末和假期去打工,我会赚一大笔。

我妈说我这年下来学东西太慢,应该多实践才会学到东西。

他们不懂。如果我不是花了4年在辩论组里面,我跟任何一个大学生没有什么差别。我不会懂得自我要求,我不明白独立思考,我不能够体会团体精神。今天,我不仅仅是拥有一纸文凭,我经历过什么叫做“输在起跑点”,我经历过什么叫做“坚韧不拔”,我经历过什么叫做“一子错,全盘皆输”。我深深体会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幸运之神不会永远守候在你的身边。他们不懂,取舍与得失,我看得比他们更清。他们说,我这叫懦弱。

他们不懂。如果没有前人在前面指路,我要跟多少人一样走过多少的冤枉路。他们都是了不起的,靠着小聪明,搭上勤奋努力,他们都有不孰的成绩。我可能是拥有脑袋,却少了脑筋,连转个弯都得学。他们不懂,我说不会的时候,我真的是很惭愧很真诚地据实相告。他们说,我这叫妄自菲薄。

我不懂得选择也没有选择地一路念书念到大学。当我发现我其实可以选择的时候我经过美容走到美发。人生什么时候选择了一样东西就永远是对的?经历错误并不可怕,害怕经历错误才是悲哀。更何况,成功抑或失败,又怎么可以仅仅用眼前来做衡量?人生本身就是一段经历,有起伏有跌宕,踏踏实实地经历过了,就是成功了。倘若仅仅用金钱和荣誉来衡量人生,真是糟蹋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孔子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或许我没有能力成为他们梦想的那一个,可是我实实在在能够确定,我活得很好。因为我看见我需要努力的方向,我看不见巅峰,可是我知道我正在一步一步往上爬。

什么叫浪费青春?离不开自己的小圈子,目光如豆地活着,那才叫浪费青春!

Tuesday, December 27, 2011

红枣茶 II

这是我妈和她妈的故事。

我妈说:你们这群兔崽子真好命啊!我妈才养了我13年我就要出来工作了。到今天我妈都80了都还是我在养她!

她妈说:俺的乖孙啊!回来就好了,俺的孙儿回来,记得明儿替俺买个白糖,早上泡咖啡的糖都快吃完了。你妈就不让我买,说什么吃糖不好,吃咖啡不好,俺吃到今天80岁了还不是身强体壮?她什么都不吃,身体才弱呢!而且俺都80了,还怕什么?

我妈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整天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你看看她越吃越胖,还整天说膝盖疼走不动,当然了!肚子那么重,怎么承担得了啊?之前几个月一直说我虐待她,不让她吃,你看,这下不是瘦了吗?昨天去中央医院回来不是说血压、血糖、胆固醇都正常了吗?我这是为她好!

她妈说:来,帮帮俺的眼,看看下一次什么时候去看医生。这次医生说啊,俺的血压、血糖、胆固醇都没有大问题哦!你妈就说这全是她的功劳,秋~俺又不是吃很多,俺从小都是这么个吃法,从年轻到现在都是胖的,没事说什么减肥呢?俺哪是肥了?俺只是身体比较宽,这是天生的嘛!

我妈说:我小学6年级毕业后,我求我妈让我上中学,她都不肯啊!说什么要把钱留给弟弟读书。结果呢?呸!她那个儿子有什么用啊?要是我多读几年书,我这辈子就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一天到晚就会说儿子重要,迂腐!

她妈说:唉,你妈总是怪俺不让她念书,当年谁有那个钱给她念书呢?她念完小学多了不起了,俺就因为是女娇娥,大字也不识一个,又嫁了个傻丈夫,能怪谁呐这是!以前祖宗传下来的,当然是冀望儿子了,谁会想到这个不肖子孙会这么样来对俺……唉,俺又不是要硬跟她的,是她自己在20岁时候自己亲口说的,她叫俺放心,她去到哪就会把俺带到哪。是她说过她会养俺一辈子的,现在倒嫌俺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她怎么不想想她的孩子都是俺帮忙拉拔大的?她还敢说俺没带过,都是亲家母带的。亲家母在你11岁的时候就走了嘛!俺后来不是都跟你们住?算了,俺的孙子自己知道俺有没有带过你们,俺不想跟她吵了。

我妈说:你们啊,知不知道我十几岁就出来工作养家?住在山芭里,晚上还有老虎跑出来,听到老虎的声音吓都吓死了。还有啊,以前哪里有电灯啊?都是火水灯,有一次不知道哪阵风吹来了块窗帘布还是什么,大火一下子烧了起来,差一点就死在那里了。我妈没有我的本事,让我受了这么多的苦。你们这么好命就不看你们像个样!

她妈说:俺是没本事,可俺有什么办法?俺没读过书,俺的丈夫是个傻子,俺那个年代谁不苦!俺生了7个娃,就只存了3个。医生都说俺的孩子缺营养,说俺连奶水都挤不出来,唉!你们不知道啊,俺的孙儿不在的时候,她就是要跟俺吵架!说俺说的不对,说俺颠倒是非,说俺不准这个不准那个。俺的孙儿啊,你们都不知道俺有多苦!你们千万别跟她提我跟你们聊什么,否则你们一走,她又回头骂俺搬弄是非了。

我妈说:我这是故意跟她吵架!这样她才会保持生气勃勃,头脑清醒!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你们不讲我也知道她整天在我背后说我不好,就是要在我的孩子面前破坏我!我有什么对不住她的?为什么她就是要这样对我?什么好的都不看她给我?我当年就是听她的,说什么你爸很好,现在可好了!呸!

她妈说:唉!整天说你爸不好,整天说是我让她嫁的,你爸是好的,只是不懂得经营家庭,不懂得体谅老婆。唉!都落得这般田地了,还说来干什么用呢?

我妈说:我不敢指望你们养我,看看你们一个两个都让我担心死了。我是没读过书的人,我有今天全是靠我自己努力。你们那么幸福,读了这么多书,都大学毕业了,可是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吗?放眼望出去有多少个人有我的成就?你阿姨舅舅没有。你爸那里的也不见得有!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瞧不起我?!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我是从零开始打工攒的钱,你们是读了这么多书,当然比我优势!我在你们这个年龄已经在做自己的生意了,你看看你这副德性!

她妈说:我这个女儿打小就很厉害哦!7岁就会烧饭了,用的是柴火哦!个子小,还要站在凳子上炒菜。她祖母说啊,谁娶了她这个孙女就有福了。她真的很听话,很懂事。可怎么年纪越大就越回头了呢?唉,俺的孙儿啊,你们不在就没人跟俺说话了……

有时候觉得,电视剧里面的家庭悲剧,其实天天都在上演。大家都背负了莫名的责任、莫名的命运,然后一直在那里钻牛角尖。

Sunday, December 25, 2011

红枣茶 I

这是一个跟我妈有关的故事。

我很少跟我妈聊天。不在家的时候不会打电话回家,在家的时候也很少说上两句。原因是,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我的日常生活很平淡,我的感情生活很空白,我的人生目标太遥远。常常能够说上几句的都是时事课题,还真感谢这个乌烟瘴气的政府提供了我们一个沟通的平台。

我看别人当人家的女儿的,还真羡慕她们在电话里娇声娇气地闲话家常。我只要想象我自己那没有起伏的说话语调,我就懒得说话。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什么环境形成了这样一个我,我只是发现,原来我从小就是这样。还记得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一位同班同学问我:“为什么你都不笑呢?”我答不上来。15年过后的今天,我还是在寻找答案。

我想,当人妈的应该很想听到孩子在她面前高谈自己的理想,让她放心这个孩子对未来充满希望并且是有计划地向前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生长在80后的我,在这个极度安逸的时代,对过去感觉遥远、对现在感到茫然、对未来充满疑惑。或许我会觉得,生长在现代就像现在的经济:用举债来度日,迟早有一天泡沫会击垮所有。用政治的角度来诠释的话,应该像是:在集权底下活在梦幻里;在民主底下少数服从多数,多数压榨少数。当然,我们还是要很积极地说:我们还是要有目标地向前奋斗!当妈的应该会说:我以前多么辛苦凄凉也挨到今天的成就,你们这么幸福的一群怎么能够没有志气?我想,那个差别就是,他们那一代人,很多是从零或者是负数一直加到正数。而我们这一代都是从正数开始,照理论会一直加,可是谁都知道实际上会有倒退的危机。至于是倒退了还是正数?还是归零?甚至负数?这份恐惧实在是很难去克服。

我想,无论哪一个年代,“归宿”都是一个热门课题。如今不谈门当户对,可也要讲究思想沟通与生活方式。当然,对女儿是比较担心的,尤其是看见越来越多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年过30还是孤家寡人,多么害怕自己的子女孤单一辈子。做妈的固然担心,可是看看现今孩子的生活空间,恐怕不难解释。从小学到中学,所谓的精英班里,恐怕70%都是女生。就连大学的男女比例,都是女多男少。我不是要谈学历高不高的问题,我只是想谈接触面的问题。身边都是女生的时候,上哪接触男生?再说,既然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女生的学历更高,那么就问问做人父母的,能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女儿去养活女婿?再问问男生们,能不能够让老婆比自己更了不起?再问问女生,能不能够自己包办所有婚宴费用、蜜月、房贷、车贷、奶粉钱、孩子的教育费?搞不好女生会骂:那干嘛要嫁?难道只是图那一时风流?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扪心自问,不需要告诉别人你的答案。老话说得好: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

历尽千辛万苦的人都会说:平淡就是幸福,活着就是赚了。我想我是看过太多人物的壮烈人生,所以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虽然我不大能够理解所谓的痛苦和辛酸,可是我也不特别响往荣华富贵或没有后顾之忧的日子。因为我发现,取舍是同时的,得失也是分不开的。我想,倘若做孩子的这样跟妈说话,肯定会被轰炸成为没有志气没有理想没有目标害怕失败害怕困境害怕吃苦。基本上,知足与裹足不前是两码子事。我珍惜现在拥有的,可是我并没有满足于当下。这样的课题要谈论起来,就像是正反方在辩论,永远走不上同一个道上去。至少我知道,跟我妈谈就会有这样的结局。

做妈的会骂说:都长这么大了,在家就会吃喝睡,再来就是把眼睛粘在电视机上,你以为自己还小吗?你什么时候跟妈商量过什么?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答她。我只是希望在我还有这个时间,还有这个能力的时候,让她看看她的女儿。一个还没长大的女儿,永远都是她的女儿。哪一天女儿长大了,搞不好就是一桶泼出去的水。我不知道我以后会离家多远,可是我可以用曾经的大学生涯来做比喻。从大一第一个学期家人说的是:你不是出去念书吗?怎么常常都回家?到后来的七个学期家人说的是:你大学都没有放假吗?怎么都不回家?以后的日子已经不能够用学期来计算,我不知道我会把家忘记到什么程度。

现在回想起来,倘若大学时期乖乖地去吉隆坡上我的形象课程,搞不好今天的我不是这般狼狈。可是,倘若当初不是把心一横,在辩论组里活了4年,我想我不会懂得什么是自我要求、集体负责、团队精神。倘若不是当了那么久的领队,现在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孤军作战的煎熬。我很感谢辩论组对我的栽培,可是现在我必须放下辩论组包容了我这么久的缺点。外面的世界不像组织那样能够包容我的缺陷,我必须面对它,然后纠正它,我才能够在这个世界活着,而且是越活越灿烂。

我只想说,当妈的自然会操心孩子,可是,能不能够她少让孩子操心她老人家的操心?

Saturday, October 15, 2011

逛金河


基本上,我应该只是在金河呆了半个小时,其中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用来走那个不会动的手扶梯上三楼。

来到三楼,走到角落头的一间店铺,我心想:该不会是打烊了吧?已经接近八点九了。

店铺角落,一个男子的站在梯子上好象是在修理灯泡。

“要找什么吗?”

“哦,我要鱼骨剪。”

他喊了里面的人,出来了一位靓妹。她翻出了几把剪刀,又问:

“你要什么样的鱼骨剪?”

“我找牙齿比较宽大的,有个圆圆的洞吧……” 我在那剪子上比了一下。

掌柜的出来的,问:

“你为什么找那么大的?”

“呃……老师说那个……需要这样的剪刀来剪出那个效果。”

掌柜的望了我一眼,似乎在说:你这样叫回答问题么?之后,掌柜的很聪明的问了另一道问题:

“你老师是谁呀?”

我如实地报上老师的名讳:

“Alan Chhooi.”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Alan Chhooi 用的那把哦……他的是这一种……”

掌柜的又从柜子里翻出两把剪刀来。果然不差。之后,我又说:

“我要一把普通的Styling Scissor。”

“几长?”

“呃……好象是四寸……四寸半?”

“啊?!你有没有记错啊?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短的剪刀了。五寸半吧?”

“呃……我不大记得耶……”

掌柜的拿出了四寸半、五寸、五寸半的剪刀。我拿在手上,应该是五寸半吧?靓妹拿出几把五寸半的剪刀给我选。然后问题又来了:

“你要长短脚的还是齐脚的?”

“啊?有差别吗?”

“那你老师用的是什么样的?哎……还是别管你老师的,你顺手抓哪一把就那把。”

“我平时帮老师收剪刀的时候,好象是齐脚的。”

“你老师那把是V牌子的吗?”

“是啊,那套子上有标记。”

“那是齐脚的。你还是选齐脚的吧!要用来透头发的用齐脚比较方便。”

“老师说你很厉害哦~卖的每一把剪刀都记得。”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当然。”

之后,掌柜的让那男子带我去邻近的提款机。他们很认真地说:都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钱给你提,每次都没人来进钱的;如果这里按不出来,你从这楼梯走下去,楼下还有一架提款机。听在我耳里倒像是玩笑话了。回到店里,将钱交给掌柜的。然后大家开始闲聊起来。

“你怎么这么迟啊?我们平常日子八点就收工了。今天礼拜六,更早呢!我们家啊,九点钟就坐在家里了。幸亏今天迟了,否则你就白跑一趟。”

“迟收工也不错嘛~看你又赚了一笔。怎么今天这么迟呢?”

“刚有客户呗!你老师现在哪里啊?好久没见他了。”

“在蒲种……哎~我还有一个同学也是要买鱼骨剪的……”

“明天别来噢~我们礼拜天休息。这名片拿去,给我摇个电话。”

掌柜的给了我一叠的名片。然后靓妹说:

“懂得照顾剪刀吗?”

“啊?!”

“剪刀这样子拿,剪刀嘴向上,让油从上往下流过螺丝,从这流出来,三四遍就可以了。(拿起)这是锁螺丝的,这样锁,这把是这样。然后,剪刀这样拿(抓住一个柄),这样(拉起另一个柄然后松开),会这样开就刚刚好,合起来的话就是太松了。如果弄到化学物品,用温水洗一洗,用风筒风干,再上一点油就好了。(拿起)这是擦剪刀的布。(拿起)这是油,转这个尾端,油会渗出。用剪刀的时候只是这样动动拇指(拿起剪刀比了比),不要推剪刀。”

“是,老师说过。”看来我是多嘴了,掌柜的本来是在结帐的,立刻就搭了句:

“你老师就是推剪刀的。”

“哈哈……是呀,他说去磨剪刀都被人说他推剪刀。”

“我磨了几次说了几次,还不是一样。”

“……” 我只好干笑。

“给个袋子装起来。”掌柜的对靓妹说。靓妹翻了一下抽屉。

“这个就好了啦~” 掌柜的指着那紫色袋子。靓妹抽了一个出来,比了比说:

“这么大一个袋子,又没有夸张一点?”

“那用小的。”掌柜改口了。靓妹拿了个蓝色的。

“哎呀,给她一个漂亮的,下次可以用来装其他的家伙。”靓妹只好又往抽屉里翻出一个白绿相间的。

我领着那差不多八寸乘十寸的袋子,谢过掌柜的,踏出店铺。我原本以为只是来买两把剪刀,谁知道有那么多问题,如果她再问下去,我一定会投降,然后摇个电话给老师,再把电话交给掌柜的去沟通……反正我都不会答~

从原路搭着会动的手扶梯走向地铁站。心里想的是:那十七张五十大钞,我该怎么赚回本啊?!

Monday, October 10, 2011

孩儿当自强

几代同堂的画面是东方人对家族的传统信念,西方国家都比较崇尚小家庭。然而,这种现象渐渐在西方形成,根据意大利去年的一项调查,48%的18至39岁成年人仍然与父母同住,成为了“啃老族”。

啃老族可分为两种,第一,因经济因素而不愿自立;第二,因心理因素而不愿自立。前者在房贷车贷的压力或失业的情况下,无论已婚未婚都宁愿与家人同住,以减轻负担。后者则是拥有稳定的经济基础,却不肯搬家独立。社会学家认为这是“小飞侠症候群”,即子女心态不成熟,害怕失败,事事依赖。

眼下房价逐年飚涨,失业率屡创新高。面对种种压力,年轻人即害怕只身漂流在外吃苦困惑,更贪恋父母温暖的避风港。仰赖着“反正父母经济基础扎实”,能靠就多靠几年。也不想想三十年前父母亲都是只身出外打拼才有今天,为什么三十年后的年轻人就丧失了吃苦耐劳的能力?

再有,一对愤怒的父母不堪41岁拥有正当职业与稳定收入的儿子不肯自立门户,发律师信将儿子扫地出门。原因在于父母必须负责他的起居饮食,为他洗烫衣服,还要承受他的暴力侵向。这些无法自理生活的“大婴儿”比比皆是,连意大利公共行政部长布鲁内塔也脸不红、气不喘地大方承认。令人费解的是,在职业上堪称专才,在常识上居然是白痴,难道就是几十年来正规教育越来越普及化的副作用吗?

虽然报道的是国外的新闻,可是这非常值得我们深思,因为不需要经过很长时间,我们迟早要面对同样的社会问题。婴儿潮的后代都是生长在和平年代,偶尔遇上经济风暴,相比战后的困苦年代,这点苦头并不算什么。只是,和平太久了,求生能力居然出现下降的趋势,面对困难并非寻找解决方案,反倒是回家避难。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人父母者心疼孩子会过上像他们那样的困苦生活,所以尽量保护。谁也没想到会导致这些生理年龄已经长大的孩子,心理年龄永远长不大,当真成了: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虽说孩子是为人父母的“甜蜜的牵拌”,可是拌了40年也成了沉重的负累。幼鸟长大后尚知回哺,人类怎么连一只鸟也比不上了?

西方有高官倡仪立法强制孩子离家自立,邻国已经立法强制孩子奉养父母。我们这个社会怎么在经济飞跃、科技发达、教育普及的今天,落得比从前缺水缺粮的日子更令人难堪了?当然,有人会跳出来说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压力,我们不能够以现在的标准去衡量过去。然而,平心而论,倘若过去的人能够跨过过去的压力,现在的人也就没有道理跨不过现在的压力。

奉劝为人父母者首要教导孩子的道理就是:孩儿当自强、饮水要思源。

Wednesday, September 21, 2011

八零后的我们

一路从沙登回到蒲种的路途上,谈到了关于我们这一代:八零后。以下是我们总结出来的结论:
第一,出生及成长在和平年代。二十几年来似乎从未遇到什么事情堪称灾难。
第二,我们都有祖荫蔽佑。二十几年来衣食住行很理所当然的都是父母买单,然后不需要负担父母的衣食住行。
第三,我们都是草莓族。纵使我们见过很多霉到烂的草莓,可是不能够排除我们仍然编排在草莓族的队伍里面。
第四,我们活在极端的世界。首先,从幼儿园开始,父母替我们编排好了人生的道路,一路念书念到大学毕业,好像活在鸟笼里的金丝雀。然后,面对工作的时候才知道世界原来那么大,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飞翔究竟是要先确认方向,还是先挥动翅膀。

八零后的我们,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幸福还是悲哀。或许就是因为我们拥有的很多东西都太过理所当然,所以就会忘了珍惜。或许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很辛苦努力过,所以有时候对得失看得很开。或许就是因为我们什么都不缺,所以有时候看东西看得太片面。

八零后的我们,其实很幸运的。只要比其他人多一点毅力耐力坚持,我们就能够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差别只在于:你相信吗?

Tuesday, August 30, 2011

放弃?开玩笑!

老师问:“想过要放弃吗?”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当然没有。问这个干嘛?我有那么不济吗?才说两句就自尊心受损还是信心受到打击?真是的。”当然,我没说出来。

老师似乎非要听到答案不可,我就随便答了句:“没有啊!”。又似乎,这个答案很敷衍。老师接着说:“之前一个学生,来到这个阶段受不了吹毛求疵,就出去闯天下了。因为碰钉子的几率太高,半年后回来继续上课。这回儿真是很听话了,后来很真心的说:‘老师,我做到了,真的很开心。’。”

幸亏,我从来没想过。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叛逆的孩子比较聪明,看来我永远都是不聪明的那一个。也无所谓,反正我从来不是。哈哈哈~

在这里,一直都在提醒着我的,是:专业、自我要求。

我的学长和学弟妹们,是不是很熟悉的两个词?哈哈哈~

其实不管在哪里,做什么,要先对自己有要求才懂得也愿意去追求。再来就是要专业,敬业而乐业。否则花了时间,花了精神,换来的是一堆苦水吐槽,何必呢?

一年了。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本来嘛,技术的东西就是易学难精。话说人家日本的发型师是2年在沙龙做技工(shampoo girl/boy的工作),再上课2年,再回到沙龙工作2年,才能够拿到国家文凭成为合格的发型师。比较马来西亚JPK的那张纸,再想想政府部门一贯的作风,数学再烂的人都会算出当中价值的差别。人家的要求是:你要会做,而且有能力让客户满意。我们的要求是:会做就好了,以后的事,是你自己的事。

所以说,一个国家没有进步,只需要一颗老鼠屎:腐败。最可怕的就是,腐败的力量能够麻木了大家,认为自己跟腐败沾不上边。

Saturday, July 9, 2011

记住这一天

这一片土地,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还我自由?

这里没有人像缅甸军政府囚禁昂山素姬那样囚禁了谁,可是平民百姓就自行实施了“居家囚禁”,自己足不出户还要严禁他人踏出家门半步。

我不一定要穿上黄衣上街游行,可是我不能够忍受我的家人的语气和脸色都表达着:上街的平民百姓都是笨蛋!这种游戏让政治人物自己去玩好了,平民百姓最重要的是待在家里等待事情告一段落!

我知道513事件的时候,医院的太平间满到没有位子置放尸体;也知道遭到袭击的百姓,身体的伤需要3个月痊愈,心灵的恐惧却维持了至少2年;更知道当时残暴的失控可以是一把火烧掉整个村子,也可以把孕妇杀死再剖腹把未足月的孩子挖出抛在空中。

危险,确实是让人心惊胆跳。不安,的确是让人不寒而栗。我不指望我的家人对我说:我们一起去见证这一刻。可是至少,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说:那个谁谁谁讲要去游行都发神经的。

思想荼毒侵害了从三岁到八十岁的人民。面对所有的不公与荒唐,大家都已经是习惯性地逆来顺受,然后警告身边的人也要跟他们一样才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套一句龙应台在二十几年前说过的一句话:为什么你不生气?

原本,我只想在这一天像平常那样很平凡地度过这一天就算了。可是现在,我真是很想走出去!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情,至少我能够亲眼见证,这个国家到底是迈向更民主自由的方向,还是倒退成为独裁专制的监狱。倘若答案是前者,我日后能够抬头挺胸地告诉别人我就是马来西亚人。倘若答案是后者,就算今天不出门,呆在家里也不见得安全到什么程度!

生气归生气,我还是没有勇气忤逆两老的“忠告”或是躲开我老弟的“监视”。觉得自己很像巴金家春秋里的觉新,正在一点一滴地被封建侵蚀到奄奄一息,多么羡慕觉慧那么勇敢地反抗。

半夜一点了,踏入26岁的第三天,我为自己的窝囊哀悼。

Sunday, June 5, 2011

走入死胡同

越是追踪新闻报道,越是感觉到提心吊胆。从毒奶粉到毒粽子,还有塑化剂,起因皆是做买卖的人典当了良心作为生意的资本,赚的尽是狼心狗肺换来的钞票。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动力,能够让人泯灭了作为人的本性,去伤害其他人?

或许这群披着人皮的狼在自辩的时候会反驳说:天晓得这么一点点地化学物质会杀人?

作为消费者自然会反问:难道又是天晓得化学物质不是拿来吃的吗?

事件的症结就在于:其一,明知不应该,可是却抱着侥幸的态度,希望能够一天不被揭发就多赚一天的钱。其二,明知资源需要成本,可是却心疼多支付几个钱。其三,追求更简便更快捷,生活早已变了调,把人当机械来保养。

全球生产总值年年飙升,高端科技发展屡屡创新,人类运动极限渐渐突破。对比千百年来始终争执的种族矛盾、宗教对立、政治计算、人权失衡等等,欢愉而欣喜的时刻,从来无法遮掩人性的荒凉。

或许,人类走到尽头的原因并非天灾,而是确确实实的人祸。矛盾与对立在自然界中既是伤害,更是平衡。灾祸的发生往往都是因为某一个环节发生了突变,最终导致失衡。就像食物链里,杀死所有的大蟒蛇之后,老鼠的数量不断增多,最终把稻田啃噬精光。最终,人类再怎么精明也无法取代自然界原来的规律。

像肆虐欧洲的大肠杆菌,人命消散了,沸沸扬扬地指责之后,原来谁也找不到病菌的源头。某一个时间点,人类战胜了黑死病。这个时间点,我们是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也会突变的病菌?尤其是人类自以为在高科技的护航底下,忘记了其实科技也有盲点。

我们国内也不落人后地相继报道了黑心猪肉、黑心宰猪厂,甚至还有更多扫在地毯下的没心没肝没肺的买卖。望着满桌子的食物与饮料,我们已经不能够分辨什么是能吃进肚子的,什么是摆放在实验室的。

纵使想要回归到最自然原始的自给自足,可是,四周围看得见一点绿意吗?钢骨水泥取代了花草树木、霸占了土壤地段,恐怕‘返璞归真’四个字只不过是成语词典里的过去式。

悲哀的同时,人类始终还有一线希望的。看看那位平凡的台湾妇女揭发了塑化剂,全世界紧锣密鼓地阻止大肠杆菌的散播;其实,只要多一份细心,多一份关怀,得到帮助的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当每个人的步伐都在争分夺秒的时候,是否能够缓和脚步看看四周围的风景,看看身边的人们,看看自己究竟是向前冲去一个死胡同?还是一道曙光?

Tuesday, May 31, 2011

婚宴

结婚,从出门到晚宴,一点也不简单。仪式可以是属于现代的简化,气氛就要兼顾传统的热闹与喜庆的典雅。

花车即讲究派头,也要求华丽。跟在花车后头的兄弟车队也在这个时候威风了起来。

新娘子坐在房间里痴痴地等,姐妹们在房子里设下重重关卡刁难新郎官。眼看新郎官一脸窘境甚至汗流浃背,新娘子才缓缓地从冷气房里优雅地来到新郎官身边。

拜过天地,敬过爹娘,从此两家人结成一家亲。

有宗教仪式的新人就到教堂去接受祝福。没有宗教仪式的新人或许补个眠,准备以最佳状态出席晚宴。

新郎官换上平常不穿的大衣;新娘子再次端坐在化妆间,有专人为她梳头化妆,有姐妹为她穿上高贵的晚礼服,必定要让来宾在莅临晚宴时第一眼就看见这位像贵妃那么雍容又幸福的新娘子。双方父母作为主人家也难得在今天化身为老爷与贵妇,喜滋滋地向亲朋好友炫耀他们的好媳妇好女婿。

宴会开始,宴客们忙碌地在餐桌上搜寻美食。偶尔抬起头,原来已经是切蛋糕仪式。咦~新娘子的礼服换了,脸上的妆容也不同了,发型更是雅致了。才发现已经是吃了三道菜色,感觉有点半饱了。台上一阵嬉闹之后,台下继续地……吃。

新郎官牵着美娇娘,一桌一桌地敬酒了。近在眼前看着新娘子,脸上的红晕是害臊还是酒喝多了?细细一看,这新娘子又有点不同了。头发是浪漫的,妆容是甜美的,礼服是华丽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可人儿,只供欣赏。纵使想尽办法把新郎官给灌醉,新郎官的手依旧是紧紧地牵着新娘子。

最后感谢宾客参与这么个喜庆的日子,婚宴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一对新人的日子才正要开始呢~

祝愿共结连理的学长、学姐、同学们:百年好合。

Thursday, April 28, 2011

荒唐的欢迎

原本很羡慕马大生能够坐在大礼堂里听温爷爷演讲,然后向温爷爷发问问题。

后来发现,演讲是真的,发问却是假的。究竟应该暗自庆幸没有参与这场演出?还是悲哀我有这样的国家领袖?

温爷爷到访的前一天,各大报章的头条类似:马中是兄弟。

一个欢迎仪式,诺大的横幅,五星红旗与Jalur Gemilang一路飘扬。24个中文字,印得与人头一般大小。真是不堪入目的尴尬。大选时期、补选时候、砂州州选,政府不都是洋洋洒洒地说怎么保障华小、拨款华小、热爱华小(尤其是华文报为政客做独家专访时刻)。这么一个恐怖的错误示范,是在标示着政府对华小不够用心的愧疚?还是显示政府根本不在乎那24个中文字看在温爷爷眼里,心里作什么想法?中国官方说过,不会忘记我国在80年代,中国最困难的时候我国是第一个与中国建交的东南亚国家。怎么这份恩情传到今天却换来了一句狗屁不通的欢迎词?但愿温爷爷肚里能撑船,不要因为这24个字而对我国人民失望。因为真的很遗憾,平日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回儿却是把所有的老鼠屎堆在一起,没了粥。

无题

看来是年纪大了,脑筋不灵光了。
还记得中六的时候,老师还说我与几个友人是复印机,无论是中国文学史、中国文学、现代文学史、现代文学,全都记得一字不漏,就连顺序排列都一个模样。
更记得大学的初期,筹备时听下来的立论也记得像录音机一样。
也记得大学的后期,慢慢变成听一段就记一半忘一半。
现在更糟糕,总是前后左右都记得,偏偏忘了每一个之间的衔接点。总是做四分之一,想,做四分之一,想……想到的,通常是做错好几次以后的事;想不到的,唉……

Saturday, April 16, 2011

另类职场规划

小学妹因为职场压力过大差点跳海,友人正在职场悬崖边挣扎,弟弟就要踏入职场……各种各样跟工作有关的事务正在上演。我很无聊地到城里的career fair逛了一圈,一边看一边觉得青涩的新鲜人正在被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包围着。我想我的脸一定是极度不屑,完全没有人搭理我,就连假惺惺地问两句都没有。就这样,我很无聊地找到了我的朋友,约好十二点吃 午餐。仿佛我大老远地出现在那里只为了吃午餐,也难怪她对我投出不可思议的眼光。闲晃的时候,我不断在想:怎么可能在这么拥挤吵杂的环境底下了解到某间企业、某个求职人?充其量,不过是借助这个平台认识这些名牌公司,名牌公司也是借着这个平台来宣传自己多么耸高宏伟,到处派发所谓的环保袋、笔记本、原子笔等等的诱惑品。赠品的品质代表着赠品的价格,价格决定了求职人对某公司的财力的幻想。这些赠品,倘若是从我家里卖出去的,那是花绿绿的钞票;倘若是我从这些地方带回家里去的,那是可有可无的摆设品。

我惊讶于自己的淡漠。我居然不憧憬白领高薪高职位。换作是两年前快要毕业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点期待。只是穿梭在大大小小的所谓企业之后,似乎是自己的想象力太过于丰富了。毕竟工作是现实的。既然那么现实,我就要务实些。倘若工作的目的是让生命过得更好,那么选择工作的时候就要对得起自己。

其实无论是哪一个职场,背后都是同样的人性战争。只是看你的造化,究竟是遇到贵人还是累积了一堆小人在你身边。

我只能够说,我受不了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的德性。或许注定我成不了大业,只是回到去那个衡量标准:成大业是让生命过得更好吗?见仁见智。

我更要说,我受不了经过千般万般努力,最后输给了所谓的组织文化、不成文规定、集团利益。或许没有人能够逃避这么一个残酷的现实,只是,为了让生命过得更好就要跳进一个最混浊的酱缸吗?怎么可能。

我想,应该有一些没有那么复杂的东西,让我可以掌握一个更高的机率的。

从理论到技术,都以国际水准作为标准与目标。这样的自我要求都能够让自己的职业生涯走得半汤不水,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唯一的难,就难在自己的毅力能不能够坚持下去,甚至要适应世界舞台的变化。这么说好像很远,然而仔细想来也不过是几个阶段而已:

回首那三、五年走过的日子,惊叹当中的兴奋、激动、骄傲。

有幸回想那三十、五十年的脚印,经历了起伏、跌宕、反弹、平顺;才发现一路走过了,也学会了坦然、豁达、宽恕、放下。

那么不知好歹地过了七十、八十年,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以光年来计算的宇宙里,居然不比一颗灰尘那么重要。
人生的重量有多少?只看你是在什么时候、从哪一个切入点、用哪一把尺来衡量罢了。

日复一日地过日子,难免会迷失了方向。只是,不可以让自己迷失太久,否则就连自己也忘了自己原来还是有血有肉地活着。

现在是半夜一点三十一分。我早该睡了,只是这一堆文字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才爬起来的。

Monday, March 21, 2011

待嫁女儿心

上个世纪红极一时的旋律与歌词:

姐儿长到十呀十七八呀
谁不盼望有个郎来爱呀
盼得我那情郎下呀下了聘呀
一心只等郎来抬哟

转眼间半个世纪过去了,时下大家都在说的是:以前的东西已经过时了啦!

真的是“以前的东西已经过时”了吗?家里有三姑六婆、阿姨阿婶的“心态”(不强调身份,重点是八卦)的亲人(不管是八竿子都说不清的远亲还是生你的老爸老妈),这个时候就没有人提什么过时不过时:反正你就是该结婚生孩子,就这样一辈子。

当然,倘若你有幸结婚生孩子,就这样一辈子,恭喜你,羡慕你,妒忌你。

不然,庆幸你曾经结婚生孩子,算以前拥有过,恭喜你,怜惜你,不学你。

木然,倒霉你没有结婚生孩子,就这样一辈子……还是恭喜你,你跟柏拉图、伊丽莎白一世、牛顿、伏尔泰、贝多芬、诺贝尔的婚姻状况一样;倘若你的成就跟这些名人差不多,应该也算不枉此生吧?哈哈哈!

Sunday, March 20, 2011

山口淑子的李香兰自传

前半部说的是中日之间的无间道。相比电影《无间道》,真实的故事比电影感慨多了。

山口淑子是在中国出生长大的日本人。认了两个干爹,有两个中文名字:李香兰、潘淑华。

李香兰的干爹李际春将军后来因“汉奸罪”而被处死。

她叫川岛芳子(本名爱新觉罗显玙)做“大哥”。

在火车上认识了俄国朋友刘芭(也属间谍世家),向莫斯科歌剧院女高音学了声乐。从此以李香兰的名字踏上演艺生涯。

16岁时就说:如果日本和中国打起来,她要站在北京的城墙上。

她为伤亡的日本士兵流泪,她为无辜的中国人民痛心。她只想人与人之间能够平安和谐。

战争、和平与歌。重要的不是山口淑子还是李香兰,而是那一曲《夜来香》。

离开中国29年后,首次踏上故乡,一路从北京到沈阳都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

生命倘若少一份矛盾,该多美好。

Thursday, March 17, 2011

章诒和的伶人往事

我看我还是少逛书局比较好。

基本上,我没看过戏(戏剧,例如京剧、昆曲、粤剧之类)。会发现戏剧是因为几年前黎明与章子怡主演的《梅兰芳》,以及春晚节目央视偶尔有一两段的京剧。

在一堆旧书里,这本书的副标题吸引了我——写给不看戏的人看。于是就翻开了目录,里面的名伶都是我不认识的名字。第一章写的是尚小云。看着看着,发现所谓的往事,说的除了是戏,更是那一个清末民初,左右博弈,一直到文革为止,长达60年的历史。

作者是右派(农工党)的,算是站在国共以外的角度来叙说那个年代。作者从小看戏,亲眼见过、亲耳听过四大名旦。虽然是用看故事的心态来读这本书,可是当中从封建延续的陋习、从批斗爆发的无良、从坚持透露的无奈,我不禁感到头皮发麻:这60年里,中国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首先,荣华富贵走向糜烂腐败一直都是人类的劣根性。奢华不仅仅是浪费与剥削,更有众多名贵的珍藏。当看到红卫兵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众多历史古物摔成碎片,也显示出所谓的博大精深的五千年文化也成了残片败瓦。

再来,所谓的思想检讨,等于是在否定从前的自己、家族、民族。上个世纪50年代,应该有很多人已经接近发疯的边缘了。因为把你报上去需要检讨的人,都是你身边的人、你爱的人、爱你的人。一个由上而下的机制,向同期的美国苏联一样,将戏归类为受监管、要改革的部分,然后让戏成为政治宣传的工具。

尔后,十年文革进一步地摧毁了那仅存的艺术与文化。将小生小旦老生青衣甚至整个乐团都送到田里去。倘若遇到爱戏的部队领导,还能够在田里集合成组唱唱戏。只是,几十年辛苦练成的功夫,几成奄奄一息。

十年过去,等到平反的早已是半个疯子,等不到平反的也只能冤着了。

话说回来,华人的骨子里确实是势利的,尤其是看着那些二三线的批斗大角儿的时候,人性的趋利避害居然不惜颠倒是非只求自保。可是,仍然有人就算萍水相逢,也互不嫌弃。

无论是几十年还是几千年,我们似乎一直在这样的漩涡里面搅拌着。这个酱缸里的冷暖人生,体会了多少?未来有多少勇气去面对人性的丑陋,同时珍惜难能可贵的一丝善良?恐怕谁也说不准了。

活着,多么幸福

看着日本的灾情,突然发现,“活着”两个字对灾黎来说是多么的奢侈的两个字。

人类自喻为万物之灵,然而人类又是何其的脆弱。我们称为钢骨水泥的城市,面对自然的力量居然似小孩儿推骨牌那样排山倒海地坍塌。

从出生,小孩就被教育要有理想有志气,注重大我的将来当个国家栋梁;偏好小我的梦想百万富翁。日子渐长,在礼教底下有人循规蹈矩地安然度日,有人浑浑噩噩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后来吃亏亏大大了,偶尔一个机会接触了厚黑学,有人不屑一顾,捧着良心忍气吞声;有人津津乐道地奉为圣旨,从此良心靠边站。然后就慢慢地累积看得见的财富,做梦也在点算金银财宝。

突然,顺利的人生被风灾、火灾、水灾、地震、海啸、战争、疾病切断了。

才发现,活着本身没有那么复杂。大家追求的不外乎是食物水源还有一个遮风挡雨的瓦片。早上坐着子弹列车飞奔到光怪陆离的城市,晚上踏着疲惫的步伐徒步行走两个小时只为回家。

生命其实脆弱,生命也很坚强。看着72小时黄金时间过去,仍旧有生命的迹象存活下来,任谁都无法怀疑人要活下去的意愿是多么的坚韧。

无风无浪、平淡的平凡,想来谁也不能这么幸运。生命当中有障碍有挫折,跌倒了就要爬起来。生活当中有荣誉有风光,灿烂之后就会寂静。如果活着就是坐过山车,只要不停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该起还是该落。倘若昨天曾经自怨自艾,今天开始就该看见自己多么幸福。

Tuesday, March 1, 2011

沟渠

我把真心向明月,明月通常照沟渠。

有些人觉得这句话很好笑,有些人感觉很悲哀。我想,那种情况其实应该是:莞尔。

根据最新汉语大词典的定义,那是形容微笑的字眼。

然而,微笑背后的情绪,就值得玩味了。

困在烦恼里面的人就会很痛苦地陈述它;尝试释怀的人在字里行间表达着依依不舍;强迫自己遗忘的人多少带点愤怒;渐渐走出阴影的人表现得很哀怨;已经跨过去的人可以很豁达。

第一种人是很苦地微笑;第二种人是依恋地微笑;第三种人是皮笑肉不笑;第四种人是怨妇型地微笑;第五种人是单纯地微笑。

人与人之间,管他是萍水相逢还是命中注定,相处一天是一天,一年是一年,一辈子就一辈子。然后,相处结束,还不是一个人躺在那三尺乘七尺里面。

有时候,人生比电视剧里还要精彩:谁欺骗了谁、谁背叛了谁、谁爱上了谁、谁体贴了谁等等。角色分别有狼心狗肺的、没心没肺的、亲爱的心肝宝贝、我的蜜糖等等。

只是,倘若人生要重来,是不是要避开这所有的坑坑洞洞?倘若真的都避开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还有几分现在的自己?

有些选择晾着不选,日后回忆到底会有多少遗憾。可是,有些选择既然已成定局,又何必后悔当初?再多的心不甘情不愿,今天能够做的就是把握现在,成全自己的明天。

何必让自己陷在一个沟渠里面?

Sunday, February 27, 2011

我思故我在

我想说:我很无聊。
我去逛街,基本上只逛了书店。
我满载而归,事实上买了一堆书。
无所事事。
不对,是刻意忽略那一堆一直在做却一直做不完的东东。
借口就是:我没心情。

我还是想说那一件被我刻意不写的那一段。
我思故我在。
这五个字穿在那件红色的T恤上有4年了。最近差不多遗忘了她。

现在不是会不会得问题,而是心态问题。
他妈的。这句话我说过多少遍连我自己也不记得了。我不说这么抽象的话,我常说的是:什么时候长大?

基本上,我承认自己很粗枝大叶,从来不管细节。
一直以来,这个缺点都被藏起来。
现在可好了,全摊在阳光底下。
这回真的是印证了那句:见光死。

理论之后就是技术,将个别的技术结合之后就是要求精细,精细之后就是创意。
我可以预见,下一句杀死我的话仍旧是我以前常常讲的:什么时候开窍?

知道是一回事,明白却是另外一回事,了解更是另外一个层次。
想通了,自然少走一段冤枉路。
想不通,又是一段浑浑噩噩。
我很讨厌我无法掌控的情况。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相信我可以做到很细心,很细致,很秩序?

唉……去跳海啦……
这句话已经不能够表达我的沮丧。

Friday, February 11, 2011

另类数学题

翻开中学的数学课本,你就会看到其中一课是Vector。三角形有三条不同长度的边线,那个方向的流动取决于另外两条边线的方向与长度。

当然,我想说的东西无关复习SPM。

稍微注意一下,周围的认识与不认识的人们,他们头上的三千根烦恼丝。从四平八稳的清汤挂面,到拥有弧形的Bob,甚至是大卫贝克汉姆的公鸡头,大众能够接受的线条尺度越来越宽。因此,出现了一个颠覆传统的概念:左右不对称。左边的头发短,右边的头发长,从左边到右边连接起来的线条就像是从短的那个点延伸到长发发尾的点上。这条线是有方向地向一个地方消失。因为长度的差别,[左边一条比较短的头发撑住不让右边的一条头发拐过来]n,每一条发尾的终点连接起来成为一条线,你就会看到那是一个有生命力的方向。

这就是我想说的Vector,方向与长度的结合。

前天堂姐夫问:“我去吃午餐,我问那个卖面的阿嫂为什么她的头歪一边,她讲不知道哦,剪头发那个人剪出来的。现在流行咩?”

基本上,我们的身边都是点和线、短和长、方和圆、薄和厚、直和斜的结合。差别只是,你独特的眼光看见了什么又能够接受什么。如此而已。

顺便打下广告:有谁愿意借他的头发给我剪一下?记得联络我。

然后容许我发下牢骚:剪头发真的是他妈的难搞!

呃……放心啦,我拿起剪刀的时候是专业的。因为在一旁观看的那位超专业人士的会k死我……

Sunday, January 23, 2011

站在十字路口

What is your job interest?
这个问题,是从一位前同事那里学来的。这个问题是很开放的,可以从各个角度来切入。

首先,我们来谈个人兴趣。因为对某个行业有兴趣所以选择加入这个行业。其中牵涉到个人的长处短处,想想自己如何在这里扬长避短。把自己有能力做到的事物发挥得淋漓尽致,做自己会做也愿意做的事,肯定是最开心的,因此不后悔这个选择。

第二,兴趣找到了,就要求突破自己,让自己成长。每一个空间都有她的特质,只有找对伯乐,默默无名的千里马才能够成为鱼跃龙门的千里马。伯乐与千里马彼此都感觉可遇不可求,因为没有人能够预测在哪个对的时间点遇上对的人。尤其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无可避免地纠缠在金钱的挂钩、利害的关系、情感的缠绕。倘若维系彼此的是金钱,普通的关系或许比较礼貌地叫做酒肉朋友,不普通的关系或许比较绝情叫做交易而已。倘若维系彼此的是利害,正常的时候是河水不犯井水各自精彩,不正常的时候是海啸摧毁大地损人利己。倘若维系彼此的是情感,有来有往那叫一拍即合,有来无往说得圆滑一些叫江水向东流。说白了就是一去不回头。当然,每一个独立的个体都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只是你有没有很认真地去寻找一个懂得你的千里马呢?比方说:每一个销售部都有一个销售经理,只是这个经理跟另一家公司的经理有什么不同?他究竟是有心栽培你还是害怕你踩在他的肩膀上?他究竟是循循善诱还是叫你自己动脑筋去想就完了?他究竟是认同你是独立的个体还是把你当作棋盘上黑色的棋子?“靠自己”三个字说来潇洒,可是学海无涯,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做到多少?

第三,看看周围的环境。与人共事,最重要还是你整天看见的脸孔会不会让你反胃。毕竟花了至少8个小时对着你的同事,生命的三分之一就这样度过了。究竟这份交情能够好到什么程度?应该好到什么程度?职场上的老油条自有他的衡量标准。

Saturday, January 1, 2011

无题

老天爷的安排,究竟是造化弄人?还是冥冥中的公平?



在家得不到的温暖,在外得到的赞美可曾安慰那受伤的心灵?



或许老天爷觉得这个安排算是一种补偿,可是遭遇这种天壤之别的待遇的当事人,可曾有个安宁的心思去让自己更豁达一点?



耸立的喜玛拉雅峰,去到巅峰也要往下走;海底的无底深渊也会慢慢往上爬,直到浮出水面,迎接阳光。



或许,我们不知道哪一天会走到哪里,只是,总要接受那份缺憾,总要继续燃烧希望,日子才能过下去吧?



倘若,不想再过日子呢?



说来讽刺。我们来到这世间,本来就不见得是自己的意愿。活着,一直都是在寻找“活着”本身的意义。然而,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就能够让自己不活了吗?



心理学说“本我id”是很妄为的,以为自己能够主宰一切,“超我superego”是很客观理性的,要求完美的120%。“自我ego”又会协调本我和超我的冲突,形成一个平衡的自己。简单来说,每个人心里有天使也有魔鬼,更有一个天秤在衡量自己。当衡量标准失衡的时候,那个呈现出来的自己是天使?还是魔鬼?那么自己又在哪里了?到最后,谁才是自己?



无论想或不想,既然存在了,就不能够轻易地消失。



或许不如意比振奋人心的事多太多,可是,如果我们只是路过这人间,就只能够去体会那五味杂陈,而不是逃避煎熬。



看那中国八年抗战的顽强,人只要有一口气在,再苦的日子都可以走过去。



反而因为日子不是那么苦,所以活不了,还真是不胜唏嘘啊!